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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3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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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性無法控制,後來才發現的。”唐影解釋到。

寧洛不語,蹙眉看著夕兒,她是血魔直系的血奴,這能耐可是緊緊次於血魔之下,魔性同血魔息息相關。

若是留她,將來極可能會是一大患!

“世子可以讓她去闖奴宮十八關,若是不過,任由她生死,若是過了,就留下讓我來教養吧。”唐影又說到。

“留下你來教養?”寧洛這話說著意味深遠。

“若是世子控制得了她的魔性,交給世子亦是無妨。”唐影淡淡說到,這孩子註定得不到自由的。

“呵呵,再考慮吧,先進屋去,奔波了也大半年了吧。”寧洛說著同夕兒中接過血狐,小心翼翼抱著。

“嗯。”唐影點了點頭,跟在寧洛後頭朝正大殿走了去。

只是,寧洛卻是止步於殿外。

“你自己進去吧,太後娘娘有話問你。”他也不知道太後娘娘想問唐影什麽,一切只能待問了再同下人打聽。

“太後娘娘?”唐影不解,何時多了個太後娘娘。

“進去吧。”寧洛催促到,並沒有打算告訴唐影那麽多,他知道的似乎越來越多了,而如果他真的叛變,這對白狄對魔道都沒有多少好處。

再多過問向來不是唐影的習慣,他知道點了點頭,便大步誇進那高高的門檻。

“等等,這孩子先留在門外吧。”寧洛開了口。

“是。”唐影答到,不過示意了夕兒一眼,夕兒便是乖乖地退到一旁,靜靜地低著頭站著,一句話都沒有過問。

寧洛蹙眉,上下打量著夕兒,這孩子除了有嗜血的氣息,似乎同當年的唐影很像很像,都是一言不發,寧親王說什麽他就接受什麽,總是低著頭,不言不語,不多過問。

良久,一道火影頓現,正是一身火紅的烈焰,就落在寧洛身後,道:“影主子的魔性若是醒了,真的就會生靈塗炭嗎?毀了魔道覆興的大好時機嗎?這幾日我都隱約記起了上一世之事,影主子可不是什麽殺人魔頭!”

“連你也開始記起事情來了啊!”寧洛感慨到。

“世子,拜托你就說清楚吧,倒是怎樣才能打開魔道的封印,非得這麽欺瞞著影主子嗎?歸屬與您的七煞如今可一點消失都沒有呢!”烈焰又說到,他自然是對洛水姬有些保留的,只是,他知道,寧洛亦是對他有所保留。

“帶封印打開之後,七煞便會歸來,魔道覆興非同小可,你與其懷疑我還不如相信我,八月十五亦快到了。”寧洛淡淡說到。

“世子,烈焰豈敢不相信你,只是這其中太過疑點,且唐影的魔性似乎一點一滴在覺醒,他如今已經到了不眠的地步了,你確定能封得住唐影的魔性嗎?”烈焰又問到。

“沒有十足的把握,他現在不能再同我上奴宮十九層了。”寧洛有些感慨,這整件事,除了大致方向為,很多細節處脫離了他先前的預測。

就連唐影身子這封印,似乎震不了多久,而一直寧他不解的是,山魅究竟從何而來,為何守著魔道帝宮那麽多年,而又是誰殺了山魅。

烈焰聽了寧洛的話,聲,恭敬說到:“魔煞,你會不會後悔當年救了他呢?”

“不會,這一世若是錯過了,下一世就不知道會如何遇上了。”寧洛淡淡說到,想留住唐影,似乎目前只有一個辦法,那便是拖延解開易容術的時間了。

358到孤城2

358到孤城2

大殿內,淑太後端坐在主座上,鳳眸靜斂,一身端莊,就這麽一言不發地坐著,眸下一顆朱砂痣更顯得她的高貴不可親近。兩側侯著幾名婢女,並不見寧親王。

唐影緩緩步入大殿,依舊是那不卑不亢的態度,微微俯身行了個禮,道:“奴宮唐影,參加太後娘娘。”

他當然知道上面坐著的是淩司夜的親生母親,亦是知道寧洛所作的這一切,包括他這十多年所為白狄盡的力,皆是為了淩司夜有朝一日能歸來,能以白狄王者之名,進攻天朝。

而如今,唐影,亦算是他的主子了!

依舊是主子,自小就他的主子,如今亦是主子。

只是,很快將會不是了吧。

他要以另外一個身份去認識她,或許,只能是做朋友,他也願意,做一個不再欺騙她的朋友,像若雪那樣的朋友。

一路上,日日夜夜反反覆覆都再思考著這個問題。

或許,現在終於是下定了決心,如果她幸福,自己何必多打擾,何況忘情亦解不了,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去認識她,當一個破壞她幸福的第三者,這樣的話,連他自己都會不認識自己的。

從來就沒有,也不願意多去思考唐夢在地宮裏同他說的那一番話,打了他的那一巴掌。

全然就當她氣他的欺騙。

在瞞住自己身份的前提下,永遠都不再欺騙了!

“平身吧。”淑太後揮了揮手,示意一旁的婢女賜坐。

唐影大方落座,他也不清楚這個太後娘娘想問他什麽,這是第一次見面,血狐都尋到了,他對白狄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。

有的,只會是威脅,他也沒有打算輕易就走出孤城的!

“見了本宮,還把面具戴著,這是否不妥呢?”太後笑著說到,話卻很不客氣。

“這面具屬下已經戴了很久了,先前見寧親王爺也鮮少取下,若是失禮了,還望太後見諒。”唐影說著慢慢取下了那銀白的蝶形面具。

這幅容顏,除了比先前更加蒼白之外,並沒有多少改變,三分柔,七分剛,清俊而溫雅,同唐夢最大區別便是那雙永遠都是那麽安靜的黑眸吧。

太後卻是起身走了下來,細細地打量起了唐影。

“唐影這名字是唐夫人給你取的?”淡淡問到,若有所思,視線一直落在唐影臉上。

“是。”唐影如實答到。

“她是在何處尋到你的?”淑太後又問到。

“屬下不知,自小就被唐夫人撫養,是唐七小姐的替身影衛。”唐影淡淡答到。

有時候,他會想,如果,沒有愛上她,或許,她沒有愛上自己,那麽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了那麽多事了呢?

他一輩子就可以永遠在暗處守著她了。

太後眸光一亮,她都還沒引到這話題上來呢,唐影到是先說了。

“聽聞你同唐夢的相貌一模一樣,可是自小就這樣的?”淑太後當然清楚這一切事情,她真正想問的在後頭。

“唐夫人對屬下用了易容禁術,我同唐夢非親非故,如何會長得像似?”唐影答到。

這時婢女奉上了茶來,淑太後又回到了那高座上,繼續問到:“說說唐夢這孩子吧,女扮男裝那麽多年,還真為難她了。”

唐影心下頓時一緊,控制不住的緊,女扮男裝那麽多年,都是他陪著她走過來的。

“她……”頓時語塞,不知道如何說是好。

“她……很好。”

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麽兩個字“很好”。

“如何個好法?”淑太後繼續問到。

唐影卻突然明白了過來,唇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無奈的笑意。

這淑太後是在詢問兒媳婦的事兒呢!

“太後娘娘,太子殿下的眼光,你不該懷疑。”他只能這麽說了,滿滿的無奈,沒想到自己竟會坐在這裏,同唐夢的婆婆談論她。

太後蹙眉,臉上有些難看,顯然是被說中了。

嘆了嘆,還是打開了天窗說亮話了,笑著道:“你同唐夢的過去,本宮也有所耳聞,這些年來真苦了你了。”

唐影笑了笑,道:“天下何人不苦,有甜總會有苦,太後娘娘言重了。”

“可還想解開那忘情之毒?”淑妃問地很直接,也不多在繞話了。

唐影一楞,似乎沒想到在太後會如此直接。

“你可以好好想想再回答本宮。”淑太後似乎看透了唐影的猝不及防。

“不會。”唐影隨即答到,他想得很清楚的了。

“怕忘情反噬,傷了唐夢?”淑太後問到。

“這是其一。”唐影淡淡答到。

“其二呢?”淑太後又問到。

“她若過得好,我何必逼著她想起過去的苦難?”唐影反問到,先前沒有先前的拘謹了。

“這對你不公平。”淑妃認真說到。

“太後娘娘,難不成你希望屬下破壞殿下這點姻緣?”唐影再次反問,亦是很直接,毫不客氣了。

淑太後坐了下來,她當然有私心,但卻不喜歡自己兒子的婚姻裏有任何的瑕疵,不希望自己的兒媳婦欠下任何的情債。

皆是重情之人,更是不希望唐影這般隱忍獨自背負一切。

“太後娘娘,這世間豈會有完全的公平可言,若言公平,太子殿下今日在白狄的這一切,對於鳳舞來說,何曾是公平的?”唐影亦是認真了起來。

淑太後不由得退了幾步,心下無奈感慨。

唐影啊唐影,你真真同寧親王所說的,是個傻孩子啊!難怪奴宮那麽多人,寧親王獨獨只疼你一人!

“孩子,情字上,本宮不偏袒司夜,你若決意,本宮也不多勸,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了,本宮只以過來人的立場跟他說一句,只有盡力,不管結局如何,才會無憾。”淑太後認真說到,當然她何曾不是對天幀帝妥協了?

“太後娘娘,你這般勸我去爭,就不怕我毀了寧洛的這一切,毀了太子殿下大好的前程?”唐影蹙眉問到,有些看不透這太後想做什麽了?

“你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爭嗎?”淑妃挑眉問到,很是淡定。

唐影卻是突然笑了起來,或許,如今整個白狄都對他防備重重了,至少,淑妃有這麽一句就夠了!

他會嗎?!

如果會,這就不是他唐影了!

359到孤城3

359到孤城3

偌大的宮殿裏,婢女已經全都退去了,只就有淑太後和唐影兩人。

淑妃一臉認真地看著唐影,一步一步走了下來,再次問道:“你會以這樣的方式來爭嗎?”

“不會!”唐影沒有再遲疑,亦是認認真真。

“我相信你,也替司夜謝謝你。”淑妃說著,手輕輕搭到了唐影身上,唐影正要起身來,她卻是搖了搖頭,示意他坐著。

“太後娘娘言中了,這本就是我同寧親王爺的約定,王爺替我解了易容禁術,放我自由,我守住白狄的一切秘密。”唐影說到,就因淑太後搭在肩上的這手,身子突然僵硬了起來,拘謹了。

他也不知道為什麽,只覺得在這淑太後面前同在唐夫人面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。

說實話,方才,她的話是出乎他的意料的。

“很期待自己的樣子吧,以前見過嗎?”淑太後和聲問到。

“沒見過,記事起就是這樣了。”唐影淡淡說到,他記得有一回唐夫人解開過易容禁術的,不過他根本沒有機會看看自己的樣子,眸中掠過無奈的笑意,卻沒有發現自己今日的話,似乎多了。

“可知道親生父母嗎?”淑妃又問到,心下是心疼這個孩子的。

“不知,也無處尋起,這一世無緣吧。”唐影淡淡說到,雖是拘謹著,心底卻不戒備了,看得清楚太後臉上的神情,那是同唐夫人迥然不同的柳目慈眉。

“我也險些同司夜無緣了。”淑太後感嘆到。

“還未恭喜太後重獲自由,太子殿下想必不久就會到孤城了,賀喜太後同殿下得緣再聚!”唐影起身,說得認真,並非敷衍,亦非奉承。

曾經想過,要是唐夢有個好母親,那該多好。要不,他有個好母親,那也好啊。

“你還小呢,這輩子還長著,會有緣的。”淑太後淡淡說到,眸中掠過一絲憐憫和心疼,輕輕將唐影攏了過來,擁在懷裏。

唐影一動不動,心下是驚的。

鮮少有這麽大的波瀾,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是好,也不敢亂動了。

“孩子啊,司夜同你比起來,不算苦。”淑太後說著,輕輕撫拍著唐影,就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。

唐影沒有回答,安安靜靜地,僵硬的身子卻是緩緩松了下來。

自小到大,從來沒有這麽一個溫暖的懷抱,從來沒有這麽一個慈母會這般心疼他,會同他說這個“苦”字。

他也不再去考慮淑太後這是出於真心的憐憫,還是另有目的。

暫時就想這麽休息一會兒,一會兒便好。

這麽多年了,怎麽會不累?

“不管你走,還是留,白狄皇室,永遠是你的家。”淑妃淡淡說著,她原本就打算問問唐夢而已,卻也不知道怎麽地就說了這些,不知道怎麽地就想抱抱這個孩子。

或許是從見了他這一副倦容開始吧,清俊的臉上,滿滿的是疲倦,是滄桑,根本就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該有的,他到底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?

唐影沒有說話,卻是緩緩閉上了雙眸,就這麽坐著,輕輕靠在淑太後懷裏,自小到大,唯有這一刻腦袋是空白的,心也是空白的,什麽都不惦記。

良久,淑太後終於放開了他。

唐影起身,卻是行了個大禮,依舊不言不語。

“先下去吧,寧親王回來後會去尋你的。”淑太後隱隱嘆息。

唐影只是點了點頭,轉身便走,卻不見寧親王就在簾後,此時正緩緩走出。

大殿的門再一次被重重合上,靜候著的夕兒一見師父便連忙上前來。

唐影卻是蹲了下來,摸了摸她的小腦袋,道:“累了嗎?”

“嗯。”夕兒乖乖地定頭。

“師父帶你去休息。”唐影說著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夕兒來,夕兒很是習慣地伸手環抱住他的脖頸,那麽自然而然。

師徒二人都離去了,殿內的爭吵才剛剛開始。

嘭!

是茶盞摔碎的聲音。

淑妃一臉不悅地坐在高位上,冷冷地看著一地碎片。

而寧親王,一臉的沈重,坐在側坐上,不言不語。

“倒是怎麽回事?什麽叫做這易容禁術解不開了?”淑太後厲聲問到。

“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,這些年來一直在尋辦法!”寧親王說到,一臉的無可奈何。

“你瞞得真好啊,連寧洛都瞞著了!我不管,這孩子若是恢覆不了面容,我跟你沒玩!”淑妃重重拍案。

“妹子我,說句心頭話,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,我可比你還心疼他,比你還惜才,只是唐夫人那易容禁術根本就是一次而成,這麽多年,從小開始就根本沒有給他的臉生長的機會!”寧親王解釋到。

嘭……

又是一個茶盞被掃下地,淑太後冷著雙眸,胸口劇烈起伏著,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。

“妹子啊,你可替我想想法子,現在該怎麽辦啊!”寧親王之所以一直不敢見唐影正是這個原因。

淑太後原本緊縮著的眉頭更是緊蹙了,心疼唐影,而現在,更是擔心了,這麽一個沈默的孩子,她不著地他究竟多少日夜不眠不休才做出放棄唐夢的決定,但她知道,這孩子已經不能再逼了,不能再經得起任何傷了。

“就說你要配藥,先留他住幾日吧。”淑妃淡淡說到。

“再過幾日,殿下也該到了吧?”寧親王蹙眉說到。

淑妃想了良久,眸光一沈,道:“這事交個唐夢,讓她來處理!”

“什麽?!”寧親王大驚,道:“你明明知道他們的關系,你還……”

“唐夢只把唐影當作侍衛來看待吧,忘情之毒至今沒有解開,讓她來處理,有何不可?”淑太後反問到。

“只是,這易容禁術,唐夢未必會知曉,這萬一問起來……”寧親王猶豫了。

“易容禁術自然要照說的,其他事她可以不知道,但是司夜必須知道!”淑太後冷冷說到。

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愛得不明不白的!

而且,司夜亦有對此事做出有選擇的權利,不是嗎?

“你呀,何苦再折騰他們?”寧親王無奈搖了搖頭。

“折騰清楚了,才能長久!”淑太後認真說到,再多的恩怨,就怕不折騰,就怕沒有機會折騰,折騰了,總有一天會是清楚的,清楚了才能長長久久。

“罷了罷了,我看看血狐去!”寧親王無奈說到,轉身便朝左側偏門而去。

過了長長的走廊便到了寧洛的院子了。

這院子很是幽深,就藏在高大的宮殿之後,前方宮殿似乎只是擺設罷了,寧洛真正住的是這院子。

院子裏的石桌上,血狐醒了,只是,卻是奄奄一息了,原本那賊溜溜的眸子此時是半睜著,看著寧洛,眸中是有脆弱無力,一身毛皮皆已妖紅,卻比不上心口處那傷口的紅。

心頭一滴至毒之血已經被取出了,它這一回真的活不了了。

寧洛就站在一旁,手中拿著一個小琉璃瓶,血狐心頭的那一滴血就裝在裏頭,仰著太陽光,真個透明的琉璃瓶子被照得晶瑩透亮,而那一滴血卻是閃著紅光,美輪美奐。

“終於到手了。”寧親王感慨著說了過來。

“能留住唐影嗎?”寧洛淡淡問到。

寧親王無奈搖頭,不說話。

“怎麽了?”寧洛蹙眉,看得出寧親王的愁。

“易容禁術解不了,我一直沒敢說,就偷偷同林若雪那丫頭提起過。”寧親王無奈說到。

寧洛心下一怔,這下子如何是好。

唐影的魔性有覺醒的痕跡,這時候可不能再受什麽大的刺激了!

“太後打算把這事交給唐夢,我看這並不妥,若是不得已,還是帶他回奴宮吧,至少你現在還能壓得住他。”寧親王低聲說到。

他所知道的魔道,其實就是血族而已,奴宮第十九層之上養著的便是吸血鬼,如今擔心的便是唐夢魔性越強,寧洛止不住他。

“再做算計吧。”寧洛說著將那血狐之血交給了寧親王,心下卻是覆雜了起來,這件事背後有太多太多寧親王不知道的事了,豈是單單靠奴宮第十九層的封印之術壓制住唐影就這麽簡單的!

寧親王的註意力的都被那血狐之血吸引,寧洛則站在一旁,蹙眉深思。

而就在這時,一道青色身影卻是急速從二人身旁掠過,寧洛最早回過神,亦是身影一掠,追了上去,留寧親王一臉驚愕,而石桌上的血狐早已不知去向了。

這人正是夕兒,沒有唐影的任何命令,就那麽跑了出來,四處尋血狐,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。

寧洛追上了她,在她面前攔了下來,厲聲,“也不看看這裏是不是容你放肆的地方?”

方才他想要這血狐的時候,這孩子就很不友好了,對夕兒,他是戒備的,因為他清楚這孩子的心性!

沒有心性的人是最可怕的!

“血你已經取走了,小狐貍就還給我。”夕兒一字一句到,卻沒有任何情緒,雙眸亦是空空蕩蕩。

“將死的狐貍,你要它做什麽?”寧洛蹙眉問到。

“救它,它沒有錯。”夕兒依舊是一字一句說到,咬字很重。

“罷了罷了,你走吧。”寧洛也不多為難,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。

夕兒緊緊抱著血狐,小手就按在它心口處的傷口上,轉身走得很急很急。

她不知道為什麽要救小狐貍,只知道一定要這麽做。

360遇險(上)

360遇險(上)

正是日落時分,夕陽的餘暉撒滿了整片山林,而重重密林掩映著的溪流卻早已昏暗了。

船依舊緩緩前行著,這一道曲折的河道也不知道有多長,幾個船夫皆不敢懈怠,小心行駛著,生怕觸了暗礁,而隨行的侍衛亦是謹慎而小心,河道兩側的林子越發的茂密,甚至在白日裏都有好些個地方是看不到光的。

此時,唐夢就坐在船艙外,看著前方的船夫那小心翼翼地模樣,眉頭緊緊蹙,也不知道在思索著些什麽,一臉的覆雜神色。

良久,終於是站了起來,朝岸旁的隨行侍衛招了招手。

侍衛急急翻身躍上穿,恭敬道:“娘娘有何吩咐?”

“前面帶路,本宮也想去打獵。”唐夢淡淡說到,淩司夜今日興致大起,同侍衛一起出去打獵,只是,這都好幾盞茶的時間了,還不見任何人影回來,這可不似他打獵的風格。

“是。”侍衛領命而去,下了穿便帶著幾名手下朝右側密林尋了去。

唐夢朝那方向看了良久,心下早就有股莫名的不安,這一回就怕又失散了,不敢輕易追了去。

為首的老船夫見唐夢走來,心下一喜,終於是尋到了一個同這女主子說話的機會了,平日那冷臉太子殿下都在,這船上可沒人敢放肆,這女主子面善地很,該是個容易親近的主子吧。

然而,這老船夫還未開口,唐夢也是冷冷道:“還有幾日到孤城?”

依舊是一身男裝,只是長發隨意地挽著,素顏朝天,此時,沒了那七分柔,只有那三分硬,問地認真而嚴肅。

“稟娘娘,還有兩日的行程,後天午時左右便可抵達。”老船長恭敬答到,心下有些感慨,這娘娘還真不是一般的女子,身上藏著一股魄力,並不輸男子絲毫。

“怎麽給寧洛報信的?”唐夢又問到,這一批侍衛可是寧洛差來失蹤他倆的,這一路上自然是要給寧洛報消息的。

“就差了一日的時間,大後天到”老船夫如實答到。

唐夢蹙眉,思索了須臾,道:“今夜若不走,明早趕路最快何時會達到?”

“最快的話,也得後天夜裏。”老船夫說到,心下納悶了起來,這主子想做什麽?這兒可是險灘,只能上,不能停!

“前面右側拋錨。”唐夢冷冷下令。

此話一出,幾個船夫都回頭看了過來,一臉驚訝。

“娘娘,這是為何?”老船夫不解地問到。

“本宮也想去打獵,你們就地等待,免得我和殿下回來的時候尋不到人。”唐夢淡淡說到,對這一批人她可依舊是戒備著,就像淩司夜所說的,這麽容易便背叛了寧洛,不是寧洛這主子教養不力,便是這批侍衛大有問題。

若是淩司夜出了事,她可不能保證這批人不倒戈!她對付不了那麽多人的。

以她對淩司夜的了解,他定是遇到什麽大事了,否則不回來也會差人來告知她。

她得親自去尋,卻不能讓這批人知曉出了什麽事,唯有留這麽一句話,淩司夜回來了聽這話他自然明白。

“娘娘,這兒是險灘可不好拋錨,要不這樣,我們走慢點,就沿著這河道,到時候你和殿下追上來便可。”老船夫可沒唐夢這麽覆雜。

唐夢眸一沈,根本就當作沒聽到老船夫這話,冷冷重覆到:“前面右側拋錨,免得我和殿下回來尋不到人!”

“是。”老船夫可沒敢再多說什麽了。

唐夢這才松了口氣,足尖輕點朝右側密林方向飛了去。

這麽長時間了,若是以前,淩司夜早該把烤的香脆欲滴的野味遞到她手上了,這一次,究竟出了什麽事?!

很快便追上了原本那幾名侍衛,已經是離河道很遠很遠了,卻依舊不見淩司夜的身影,也不見他帶來的任何侍衛的身影。

唐夢慌了。

“娘娘,該往哪個方向?”侍衛低聲問到,見唐夢一臉沈色,只當是這太子殿下貪玩不歸,這娘娘不高興了。

這有兩個路口,也不知道該往哪一個走。

“本宮讓你們來探路何用?”唐夢不悅問到。

幾個侍衛相視一眼,皆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
終究是為首的一人站了出來,怯怯道:“娘娘莫急,這林子雖密,亦不是輕易能逮到野味的,太子殿下定還在附近,屬下分兩頭找,娘娘還是回船上吧,萬一迷了路屬下可不好同殿下交待。”

唐夢冷眼環視著四方,方才至今眉頭都是緊緊地蹙著的。

良久,才開了口,冷冷道:“你們兩個往那邊去,尋到人立馬來報。”

“是。”侍衛無奈領命而去,方才說的話這主子根本就沒有聽。

剩下的兩名侍衛則是跟在唐夢往左側小道上去,唐夢走得盡快,最後索性使起了輕功,在密林裏穿枝拂葉,任由那枝葉狠狠迎面掃打在身上,清秀的眉頭微臣松開過。

兩名侍衛緊追不放,這才發覺到這主子的異樣,似乎出了什麽事。

“娘娘……”

“娘娘,你慢點……是不是殿下出事了?”

邊追著邊大喊,只是唐夢並沒有回答,速度依舊很快,前方,透過枝葉,隱隱可見一片較為開闊的小空地。

然而,當唐夢走到小道的盡頭,在這空地上落了下來,卻是沒站穩,一個踉蹌,險些跌倒。

兩名侍衛急急追上,大膽攙扶,見了眼前場景,亦是驚了!

只見空地上,一片橫屍,正是跟著太子殿下出來打獵的幾名侍衛,一個個死相極慘,身首雖沒異處,身體卻是支離破碎,五臟盡碎,暴露在外,仿佛被開膛剖腹一般。

唐夢捂著嘴,視線卻不離這一片屍首,蹙著眉頭一一尋過去,認認真真,只是有幾具屍體被掩在下方,根本看不清楚。

“這……”

“不會是遇到什麽妖獸了吧?”

兩名侍衛皆是驚恐,先前他們可是見過林若雪和玉邪遇到過的妖獸的,若非林若雪用毒高明,怕是要有一番極大的損失了。

“過去把那兩具屍體翻開。”唐夢冷冷說到,一臉的肅然,從未有過這般嚴肅的神情,她只盼淩司夜遇到的不是毒獸,毒,可是他很大的弱點!

“是!”兩侍衛應聲,便是快步上前,看著這一地屍體,手都一些顫抖,卻是暗暗佩服唐夢的冷靜和鎮定,一個女子見了這場景,竟沒有多大的慌張,這似乎不太像個女子。

此時的唐夢是慌張的,只是她總是這樣,越是慌張便越是能冷靜得了,越是難受便越是能笑得出。

現在可不是慌的時候,或許,這一切過去了,她會回過頭來心慌個幾個夜晚,做個幾個夜晚的噩夢。

也不知道是天生的,還是自小就養成的習慣。

有些情緒反映,總會慢一拍,等一切都處理妥當了,都過去了,她才會獨自後怕。

手是攥緊著的,心亦是都快跳出了心口,視線卻固執地盯著那屍首,不曾移開。

兩名侍衛將那屍首翻看,地下壓著的依舊是侍衛,請點了人數,正要一人不差,獨獨沒有淩司夜。

唐夢心下一咯,呼吸終於是順暢了。

“娘娘,這樣子看來殿下定是遇到什麽巨型的妖獸了,看這樣子應該是被踩踏了。”侍衛恭敬稟到。

唐夢可是當了好幾年的廷尉了,一看這屍體心下早有了自從的猜測,正要開口,而林子卻突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聲音,似乎是一種液體噴射的聲音。

兩名侍衛頓時警覺,護在了唐夢身前,道:“娘娘,還是先回去吧,屬下立馬差人來。”

唐夢沒有說話,細細地聽著,而此時,伴隨著那詭異的聲音而來的竟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,動靜越來越多。

“是蛇!”唐夢脫口而出,眸中顯然有驚色。

“蛇!”兩名侍衛齊聲,卻是比唐夢還惶恐,若是蛇,從這聲響聽來,怕是但但是巨蟒這般簡單了。

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了,都可以看到前方的那片樹林一片片狼藉倒下。

兩名侍衛都不自覺地後退了,然而,唐夢卻冷不防翻身而起,直直朝前方而去。

若是蛇,定是毒獸!

淩司夜很危險!

這萬重大山裏的蛇獸可比空山的靈蛇野多了!

上一回,她看得清楚,他握劍的手鮮血直流的。

“娘娘!”兩名侍衛大喊,卻也顧不上什麽緊跟著追了過去。

跟著唐夢在離那蛇獸很近很近的高樹上落了下來,終於是將一切看得清楚了。

低下是一頭爬行著的巨大蛇獸,通身都有鱗甲,腰以下有九條巨大的尾巴,拖著爬走,竟是發出了猶如鐵器碰撞之聲。

“這是什麽妖獸,從未聽過的!”侍衛低聲。

“九尾蛇!”唐夢亦是低聲,站在高高的樹幹上,掃視著下方的一切,尋得只會是某個人的身影。

“九尾蛇?”另一個侍衛亦是不解。

“是頭毒獸,因九尾而得名,它那九尾每一尾的末端皆有小孔,毒液便是從那小孔噴射而出,有如槍彈,中者經常是未毒發便死便傷了。”

唐夢淡淡說到,依舊低頭搜尋著,這九尾蛇似乎一直在往前方趕,而四周根本沒有任何人影,淩司夜到底在哪裏?

九尾蛇已經越來越接近了,這顆大樹怕是也不能幸免,三人只得後退,然而,就在唐夢縱身躍起之際,九尾蛇卻是突然擡起了那巨大而厚扁的蛇頭來。

361遇險(下)

361遇險(下)

湍急的溪流旁,一艘不算大的樓船靠岸而停,幾個船夫在船頭甲板上盤坐著,抽著旱煙,閑談著。

“你們說這太子妃未必太過任性了吧!”

“可不是,總之是個不好伺候的主兒。”

船夫們私下抱怨的,可是不好容易才把船給停穩了。

老船夫一聲不吭,靜靜地臭著旱煙,時不時船頭朝右側密林看了過去。

而河道兩側的隨行侍衛皆停下來休息了。

“不會出什麽事吧?都去了大半日了!”老船夫突然開了口。

“能出什麽事,這一路上,先是玉邪和林姑娘走過了,算是開了道了,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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